北川悅吏子,日本經典電視劇作家,許多動人心弦的電視劇,皆出自她之手,如「長假」、「美麗人生」。關於老片,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感,因為工作緣故,常在不同城市間移動,每當回味老片,總讓我有一種熟悉感,一種可以完整訴說出我們這一代人生故事的感覺。
最近正在懷舊一部1999年的經典日劇「三十拉警報 Over Time」——江角真紀子飾演的女主角夏樹,正值三十大關,與由當時還年輕帥氣的反町隆史飾演的男主角,譜出一段既似戀人,又似心靈伴侶的戀愛故事。
故事從夏樹與朋友一同相親,但不被對方中意的畫面開始。夏樹淚流滿面的離開,自信心像泡沫般瞬間瓦解。看到這個場景的我不禁開始思考,年近三十拉緊報的我,是否也因年齡而變得異常焦慮了呢?
是,我承認,相當神經質的我,確實三不五十就對三十歲大做文章。
※三十歲,像是被用放大鏡下檢視的年紀
無論是工作、感情、乃至婚姻,三十歲彷彿是道分水嶺,我們在乎這道分水嶺後的景色是否風光明媚,我在臉書上瀏覽著他人的人生,嘗試定義何謂人生的「勝利組」,卻同時發現自己又陷入了「臉書憂鬱症」。
我越來越焦慮,然後,到了個極限,內心的聲音反而變得清晰:我是否中毒太深,是否太過無病呻吟了。為了不要這樣病態下去,甚至是自哀自憐,我開始思考自己到底為何而憂慮?
年輕時我大膽築夢,與朋友天真爛漫的計劃人生目標,希望可以在三十歲達成後,安心地進入人生的下一個階段。
但到了最近,我才意識到人生的旅途不是像玩電玩般的一關接一關,而是綿延不間斷的。既然如此,又何必為自己設下一道道關卡呢?我想到在馬來西亞有一種出名的娘惹糕點,色彩鮮艷,是由綠色、白色、紅色或棕色組成的千層糕,它象徵著通往財富的階梯,代表著步步高升;當然我期許着自己能像這娘惹糕的祝福一般,在所謂個人成就的階梯上,達到人生事業曲線的高峰。
※年齡越大,夢想越小
空服員的職場環境不僅有後浪推前浪,還是加速板的。
如同眾人對空服的既有印象,我有許多同事都是年輕嬌好的應屆畢業生,有些人打從十八歲高中畢業後,就成了空服員。換句話說,即使她們已有十年的資歷,也與我年紀相當。青春逝去的恐慌,加上自我期許的焦慮,難免會油然而生。
試圖找出內心的焦慮來自何處,用理智加以分析與檢視之後,將逐漸幫助消除那生理時鐘的恐懼感;焦慮可能來自個人成就(工作上所帶來的成就感)與對時間的流失感。
在美國經營生涯顧問公司的Margaret Lobenstine,在其著作中「熱情人生的冰淇淋哲學」有一段話:
你在任何年齡都可能會覺得自己太老了。那種「時間到了」的感覺,好比苦惡的餘味徘徊不去。有些女性在理智上瞭解自己還有數十年人生,可是卻無法不焦慮,認為必須把握時機。如果不能快點想出這輩子要做什麼,就會毀了最後一次做對事情的機會。
Margaret Lobenstine引導出一個很正向的觀念:我們擁有的時間,絕對比想像中要多很多。有熱情與想法是優勢,應該與它們攜手合作,而不是向時間對抗。
我瞭解目前的工作環境令我容易對年齡產生焦慮,然而Margaret Lobenstine引導我不該太過於在乎時間的逝去,而畫地自限。
※正面思考女人最關心的—青春
對日式超市情有獨鍾的我,一看見「期間限定」這四個字,購物衝動的開關就會瞬間啟動。記得今年九月在東京超市裡,我對著手中秋季限定的栗子飲品,眼睛閃閃發亮。
只有秋天才有的飲料呢……
忽然,我心裡有個奇妙的想法:要是能將「期間限定」標在女孩子身上,會不會同樣有價值加值的效果呢?當下想要瞬間提升自我價值與自信心的渴望,就好比渴望美容整形,是否打一針肉毒桿菌,看自己的眼光就會自信得多。這個念頭,讓我覺得自己有些瘋狂。
或許傳統上,女性對年齡的看法都是悲觀的,比較像「有效期限」。燦爛青春的二十至三十歲,之後便每天攬鏡自照,擔心每況愈下。
血拼日式超市後,返回成田機場附近的下榻酒店,在房裡一邊聽著輕音樂,一邊品飲着「期間限定」栗子牛奶,此時我心念一轉,產生了另一種全新的看法:說不定人生真的是「期間限定」,因為每一段年齡階層,都是獨特的,擁有那個年紀才有的價值:職場上,我們在不同時期歷經職位階級的轉換,又或是踏入一個全新的工作領域,在另一個舞台上發光發熱;而人生的旅途中,各個年齡階層,我們會是少女、為人妻子、家庭主婦、以及任何可能存在的角色。
女孩們啊,原來,我們可以一直如此吸睛。
※人生的延長賽
日劇Over Time這個名詞在球賽中其實意指「延長賽」。如果比喻三十歲是二十歲的一個延續,那就是我們為人生目標打入延長賽,只要加油不放棄。日劇總是那麼熱血沸騰與鼓舞人心。三十拉警報裡的男主角曾說
「人生是不是也有延長賽?我是不是能繼續奮戰下去呢?」
夏樹這麼回答
「你放心,我會為你加油的。」
在人生的任何階段,我們都會有懷疑自己的那個時刻,解決這個問號的方法,除了自我釐清外,勿忘了身邊有互相加油打氣的一群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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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AREhER-三十歲的期間限定